“哗啦！”

手掌掀起一片水花，却在即将触及对方手指时略略抬高，打开了那只向自己伸出的手。

“Reborn！”

呼喊被淹没在海浪激荡的水声中，将少年稍显瘦小的身体推得越来越远。

完全失去控制的意识海如同许多世纪前地球上曾出现过的巨大灾难那样，巨浪在这个原本便分不出天地的空间里席卷了它所能碰到的一切。

Reborn自始至终没有松开过环着风的手臂，飞溅起的水花和不断上涨的海水早已将两人淋了个透彻，他就这么吻了上去。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睁开眼睛，风。”

Reborn摩挲着对方的耳廓，也许是在水中等待了太久，冰冷僵硬，甚至已经泛着青紫的唇纠缠着在他耳后、颈侧，包括掩在被水湿润成深红的长衫下的锁骨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红痕。

“我答应过你。”

总有一天要让你看到海。

“我爱你，风。”

“我爱你，Reborn。”

“咕噜。”

唇舌缠绕在一起，一串细碎的气泡自两人的唇角溢出，升腾而上。

“咕噜。”

水面早已淹没了头顶，大片大片的气泡刚刚从纲吉口鼻逃出便被不断挣扎的手臂挥散，他的身体完全不够强壮，也未接触过半点在水中活动的方法。

月球上的新生人类从未见过如此多的水。

他奋力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能任由水从指间滑过，咸涩的液体灌入口中，挤压着粘膜，连同气管收缩，和仅存的气体混合成浑浊的泡沫。

模糊的视线看到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沉入水底。

失败了。

与这个认知一同传入大脑的，是无法逃避的窒息和眩晕——濒临死亡的思维停滞。

“咳咳咳……”

突然干燥的空气刺激着口鼻腔，直通浸了水的肺叶，剧烈的咳嗽使得整个鼻腔连同咽喉火辣辣的刺痛，甚至在咸涩中夹杂了几星血腥气。

即使是并非事实存在的意识海，纲吉看上去仍像是被从水中捞出来般狼狈的蜷缩在地上，手掌压着粗糙的路面，响晴的阳光让整条街都散发着柔和的温度。

无论是地球还是月球，现在都不再留存这般古老的街道。

并不华丽，但却足够精致到令人留恋的古建筑占领了这片土地，纲吉依附着有力的手臂支起身体，倚靠在雕刻繁复的圆柱上大口喘息。

这是19世纪，地球上一个叫做巴勒莫的城市——迪诺的意识海。

“任务结束，”迪诺的手掌附在他眼上，遮去了对他而言过于强烈的阳光。

就算是‘蝴蝶’也不能保证每个任务成功，何况这次的工作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所能承受的强度。

“启动安全弹出。”

肌肉的酸痛和咽喉的灼热只是大脑中残存错觉，当纲吉的视野清晰起来时，看到的依旧是屏蔽室熟悉的白色墙壁。

“脑电波记录传输好了。”迪诺的声音自上方响起，声线里带了点遮掩不住的疲倦。

“但是Reborn……”他似是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了唇线。

不远处纯白的被褥中，Reborn安静的全然看不出他意识海中翻涌的巨浪，或者说，他的意识海也早已归于沉寂。

床边的屏幕上，绿色水平线平和而刺目。

PS：

从明天开始是人鱼梗

作者没吃药逗比系列，大家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