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闻到了空气中咖啡的香味。

浓郁到让他想起前几个清晨，他装作无意路过那家咖啡厅时，闻到的苦涩的味道。

液体沸腾的细微声响只维持了一小会便停了下来，一只白色的，小小的猴子从沙发背后露出脑袋，似是有点疑惑的窜到他旁边。

毛茸茸的的尾巴磨蹭在耳边，有点痒。

“……里奇？”风的声音很低，他想抬手，却发现这个简单的动作也变得艰难。

“你出去的时候没带上它。”Reborn揉弄着里奇的脑袋，后者很受用的眯起眼睛，“它可能是想你了。”

他很少会把里奇单独留在家里，即使家里有另一人存在，里奇总是喜欢黏着他。

除了一种情况。

“你应该能够理解，那依然是我们的工作，只是我们很少那么做，你也总是经不住我的学生可怜兮兮的让你帮忙。”

Reborn的语调很平和，像是在说什么再普通不过的琐碎小事，对于他们来说，那的确算是日常的一部分。

大概是嗅到了屋内的血腥味，里奇耸耸鼻子，沿着气味寻到风渗出点点血色的伤处，小爪子悬在半空中半天，最终还是没敢去碰，转而以一种受了委屈的表情看向Reborn。

“别担心，他会好起来的。”Reborn从桌下的果篮里摸出一个苹果，“让他躺会，去找列恩玩吧。”

里奇捧着苹果，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给自家主人先咬一口，还没等它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被细长的尾巴扫了脑袋，沙发背上一小块突起变成绿色，风这才注意到那是一只变色龙。

他忽而想起，Reborn房间的桌上，好像也有那么一个用来饲养爬行生物的玻璃箱。

他们还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其实这么说有些微妙，他们是同一个人，又不是同一个人。

他会喜欢这种生活的。风这么想着。

也许是屋里气温的缘故，Reborn的手掌很温暖，常年用枪让他指腹上覆着一层薄茧，显得有点粗糙。

但风留恋这种温暖。

不是刺目的殷红在手上留下的温度，他还记得那时，明明是炙热的血液流淌在皮肤上，整个人却感到没来由的寒意。

他感觉到自己被轻轻扶到什么更加柔软而且带着体温的物体上，睁开眼睛，正对上Reborn柔和了的眼角。

“平时在家的时候，你喜欢我枕在你腿上。”

Reborn用手抚着他的长发，颇有耐心的将凌乱缠绕在一起的发丝解开，理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发出轻笑。

“你总说我的头发太硬，还经常用手拽我的鬓角，难得能有机会像今天这样。”

是啊，难得。

风没有回应，对他而言，或许已经没有机会了。

Reborn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随着动作沾染在指尖上，其他的便顺着皮肤渗进浓密的发丝。

他哭了。

很安静，没有啜泣的鼻音，也没有任何呜咽的声响，只有无法控制的泪滴，一遍又一遍冲刷着早已湿润的眼角。

他没能看到，那片耀眼的白光又一次笼罩了整个世界。

PS：

晚上有课下午补考于是提前更新

明天完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