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创作不是孤岛,它诞生于群体之中。
敬文学,敬热爱,敬自由。

那年,西西里的蝴蝶扇动了翅膀

一个短打,一发完,没有捉虫,本来打算昨天发的结果没码完……

时隔一年没有码字,再次低估自己胡扯的能力

没勇气回头看,不知道都写了些个啥玩意,最近会开始写点小玩意复建一下

里风里不明,我计划里没有其他cp,但是写完了好像有那么点2712的意思

有隐藏出场人物

以上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1

末班车像往常一样停靠在站台边,司机敲敲车窗,车内的鼾声减弱了些许,多数人只是抬眼望了眼窗外,又倒回座位上,只有零星几个青年晃晃脑袋,拎着公文包走下车,被冬日的冷风一吹,打了个寒颤。他们几乎都是末班车的常客,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利用路上短暂的时间补眠,最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

棕发的青年本有着同样的打算,却在经过商业区的时候改变了主意。

“阿纲,今天进了不错的清酒,要不要尝尝?”

正是这句话让他意识到今晚的便当已经在加班时消化个精光,而他急需一些额外的食物来安慰自己的胃。

店铺不大,但总是客源不断,即使是深夜时分,店内也挤满了下班小酌的客人。

这是并盛最受欢迎的一家居酒屋,从前身的寿司店到后来兼卖些下酒小菜,直到演变成现在以寿司为主的居酒屋,门外“竹寿司”的招牌始终没有变过。

“老样子?”

“今天是工资日。”

“没问题。”第二代店主的手转变了方向,开始处理新鲜的鱼肉,“你最近好像都是这个点才回来?”

“新的订单,不过忙完今天我有两天假期。”纲吉脱去外套,接过店员递来的热毛巾。

“我差点以为你这个月都没有休假了。”

“我上个月就没有休假。等等,山本,我想换成烫酒。”

“今天真够冷的对吧。”山本说着向店员撇了下头,示意对方去换酒。

纲吉吃着与酒一同送来的味增腌菜,视线不自觉的落在对方握着刀的左手上。山本曾经如愿以偿进入了职业棒球队,但第二年就在比赛时右手受伤,不得不离开球队继承了这家寿司店。

店面几乎还是原本的样子,只在柜台处放了一台小电视,大部分时间里都播放着棒球比赛,有时候是直播,晚间大都是录像。他们在初中时不算太熟悉,称不上朋友,倒是山本继承店面后两人的交流逐渐多起来。纲吉会跟他聊起公司里的趣闻,而山本最不缺的就是客人们的八卦。

“三木今天结婚了,我跟你说过的,球队的那个后辈。”山本停下了手中的刀,将切好的刺身码进盘子里,“你的今日刺身拼盘。”

“我记得你说他要去美国新婚旅行。”

“意大利,我说的是意大利,他下午打电话来了,本来他还订了他女朋友最想去的那场音乐会,为了制造个惊喜。”

“但是?”

“那位钢琴家去世了。”

“人上了年纪就会这样。”

“不,听说跟咱们差不多年纪,好像是自杀。”

“自杀?”

“抑郁症,真是要命。”

“所以他们不去意大利了?”

“他们当然还是会去意大利,只是少了场音乐会而已。”山本从柜台里拿出裹着毛巾的小酒壶,“你的酒,小心烫。”

电视里的声音停了下来,山本显然腾不出手去更换录像带。

“说到国外,今天店里来了两个外国人,”他索性用肘部把电视调成了直播频道,“他们向我打听你的住址。”

纲吉停住了筷子,“我的?”

“对,一个金发的年轻人,他提到了你的名字,另一个……我说不上他们是什么关系,感觉不像父子,总之是个老人,一直都没说话,好像对我们谈话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山本疑惑的皱起眉,“你认识外国人吗?”

“完全不,可能……”纲吉似乎想到了什么,“可能他们认识我父亲。”

一瞬间谁都没有说话,山本开始在砧板上剁碎鱼肉,发出有节奏的响声,但并没有哪张便签上记录有人点过这道菜。

纲吉对他的父亲几乎没有印象,从很小的时候开始,那个男人就辗转在国外,最后在他初中时以一个死讯结束了他和母亲的等待。

“想来点茶泡饭吗?”

“你请。”

“我请。”

无视纲吉手边还未喝完的半杯酒,山本将加入鱼肉碎的茶泡饭放在柜台上。

“你有没有提醒他们小心,你知道的,那家伙。”

“云雀?”山本拧开水龙头,洗手的流水声掩盖了一部分他说话的声音,“你上学的时候就这么怕他。”

“我可不是需要向他交保护费的那个。”

“我也不用。”

“真的?”

山本笑了笑,关上了水龙头,“京子的婚礼,你会去吗?”

“可惜,那天我加班,而且东京太远了。”

“是啊,我不能停业,只能给她寄份礼物。”

“算我一份。”

纲吉离开竹寿司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好在第二天是假期,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睡到中午,然后出门去补充空荡荡的冰箱,或者他也可以拿点母亲在后院种植的蔬菜给山本当回礼。

在他离家还有十几步的时候,身后响起了轮子转动的声音。没有发动机声,没有尾气的味道,听起来更像自行车,又不太一样,在深夜里格外明显。

因为云雀,他倒不担心并盛的治安问题,至少不像黑耀,想想几年前那个在黑耀被逮捕的连环杀手,并盛真是个安全的好地方。

他回头的时候有的只是好奇,特别是,他看到的是那两个山本形容的外国人。

金发的年轻人张开嘴却顿了一下,似是临时改变了措辞,“泽田先生吗?”

一个标准的疑问句,但纲吉却感觉有些怪异,好像在对方的话里听不出该有的语气,更别提现在是午夜。

“是的。”或许他是有点反应迟钝,危机感也有点欠缺。

“我们是你父亲的朋友,叫我迪诺就好,这位是Reborn。”他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一枚指环指环,样式十分普通,找不出任何特点,“因为一些原因,这对你来说可能有点晚了。”

纲吉还未收到过任何父亲的遗物,除了这枚指环。

“呃……谢谢。”纲吉的表情有点尴尬,他应该请对方进屋喝杯茶,毕竟对方特地从国外送来这枚据说属于他父亲的指环。

可现在不是什么合适的时机。

“只是顺路。”这次开口的是那个老人,黑色的西服让他在夜里显得相当低调,礼帽盖住了他大部分头发,先前轮子转动的声音就是他身下的轮椅造成的,他看起来足够老了,却又有着足够令人生畏的压迫感。

“我们来日本有其他公事,就不打扰了。请收下这个。”迪诺递过一张手写的卡片,算不上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和“Dino”的字样,“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打给我。”

为什么时隔近十年才送来遗物,为什么明明连他的住址都不清楚却能准确的出现在他回家的时候。纲吉只是礼貌的道过谢,将卡片收进公文包里,什么都没说。

大门关闭后不过十分钟左右,宅院里彻底没有了灯光。

“你只是想给他你的电话吧。”Reborn难得有了些许表情变化,“我不记得家光有过什么遗物。”

“反正他也不知道,万一他有什么需要……”

“他不会打给你。”

“别这样,Reborn,他好歹是我师弟。”

“他不是,我只有一个徒弟。”Reborn自己将轮椅转了过来,自从他患病以来一直都是由迪诺负责这项工作,“走吧,明天我还有正事。”

 

 

2

Reborn在意大利的时候就说过,他到日本来是为了正事,要说具体什么事,迪诺不知道。

Reborn不是个会分享秘密的人,大多数事他会倾向自己解决,哪怕是患病后行动不如以往那般方便,也轻易不让迪诺贴身跟随。想通了这一点,迪诺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将他送到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咖啡厅,正准备四处打发时间,意料之外的被他阻止。

“你留下,有人要见你。”

没等迪诺有时间思考Reborn口中的人是谁,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袍子的小婴儿落在对面的椅子上,纵使他自诩警惕性不错,也没发现半点预兆。

“好久不见,风。”

“他没发现我。”被叫做风的婴儿看向迪诺,颇有些意味不明的上下打量,话却是对着Reborn说的。跟他的亚洲血统不符,用的是意大利语,带着点与Reborn相似的口音。

“我也没发现你。”Reborn并不在意对方略显突兀的发言,“乌龙茶?”

“你居然还记得。”风的视线落回对方脸上,“这是你找的人选?”

“我徒弟,我这里最好的人选了,来日本前尤尼还向我暗示过想要他帮忙。”Reborn捻弄这自己的鬓角,他的头发已经发白,但唯独卷曲的鬓角保留了曾经的黑色。

“我的荣幸。”风再次看向迪诺,这次带了点赞赏,“他很优秀。”

突然的态度转变让迪诺有点茫然,他打不定主意要不要做点回应,风第三次看向他的时候,Reborn稍稍抬手,迪诺熟悉这个动作,他得找个地方打发时间了。

迪诺在咖啡和乌龙茶端上桌后便跟随店员去柜台嘱咐了几句。

“知道吗,在我们那里,像你这个年纪的通常不会过度摄入咖啡因,他们一般……”

“早睡,早起,控制饮食,做些户外运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这么说,这几年你的信里也没换点花样,我可不是退休干部,而且你只比我小一岁。”Reborn用手指碰碰对面的茶杯,“茶叶的咖啡因也不少。”

“我现在不太一样。”

“一样唠叨。”

这次风笑出了声,他拿过茶杯捧在手里,水面上映出的表情终于轻松了些,“你什么时候回意大利?”

“我不打算回去。”Reborn的语调很平和,像是早有安排。

“真遗憾,我还想去西西里看看。”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放下,专注的盯着水面直到它平静下来。

“让迪诺陪你去,待会你就可以带他走。”Reborn压低帽檐,这让他的脸看起来更加模糊,“风,从进来你只看过我两眼。”

“……或许解除诅咒之后我也会像你这样。”风将目光从杯子上移开,“让那孩子在你这吧,他是你徒弟。”

“我记得你也有个徒弟?”Reborn在信里多次见风提起他那个徒弟,很显然,这次对方没把那女孩带在身边。

“一平还是个孩子,她做不了代理人。”如果有其他人选,他也不想让迪诺成为自己的代理人。

说起来,这还是那次事件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Reborn一直没有离开意大利,风则是不停变换地址,他的每一个住址都不会超过两年,通常在搬家前一个月就会在信上注明,这么多年来信件从未中断,但他们并未抽出时间会面,事实上,连张照片都没有过,两人都很默契的从不主动提及,在信息交流如此方便的年代还真有点不可思议。

久违的会面,谁都说不好谁的变化更大。

“Reborn,如果……”

“风,”Reborn打断了他的话,“晚上一起吃饭吧。”

风下意识的看向迪诺先前站的位置,“你和我?”

“你和我。”

 

 

3

纲吉再次见到迪诺是在休假期的最后一天。

没有敲门,没有电话,就像是小说里随手拈来的巧遇,那个金发的年轻人出现在他倒垃圾回来的必经之路上。

相较之前,他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奈奈刚出门去采购下周的食材,纲吉有些怀疑迪诺是不是专门挑这个空档来找自己的。

“我没怎么泡过茶。”纲吉把红茶放在对方面前,从柜子里找到的袋泡茶,他只负责烧开水。

气氛有点尬尴,除了山本,纲吉没什么朋友,更说不上擅长交际,尤其对方还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外国人,连个像样的话题都没有。

“Reborn……”迪诺先打破了平静,他的声音中带着些疲惫,“Reborn是我老师,从初中开始就是我的私人家教。”

纲吉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些,但直觉告诉他不要插话。

“泽田先生……我是指你父亲,他生前曾经跟Reborn关系不错,也曾经邀请过Reborn来做你的家庭教师,在你初中的时候。”

“我父亲在我初中的时候去世了。”或许是事情过去太久,或许是他本来对这个父亲就没有太多印象,纲吉说这话的时候并未感到丝毫悲伤。

“在那之前,你父亲还为你挑选了很多伙伴,离你很近,我还见过那个名单,毕竟……你本来该是我师弟的。”迪诺长叹一声,“但Reborn因为身体原因没能答应,该说是年轻时不注意吧,那之前他身体就不算好,最近更是越来越严重了,上周我还陪他去看过医生。”

纲吉隐隐察觉到对方的情绪有点异样。

“他去世了,昨晚。”

“……我很抱歉。”不痛不痒的安慰,纲吉知道这没什么用,总比继续沉默强。

“你喜欢意大利吗?”迪诺突然问。

“什么?”纲吉一愣,“我不知道,我是说,我连东京都还没去过。”

“你父亲在那生活了很多年,如果可以,我想带你去意大利,就当做旅行,我会把Reborn的骨灰带回去。”迪诺抬手示意他先别开口,“我知道你工作很忙,我可以帮你搞到假期,带上你母亲,你父亲也葬在那里。Reborn带我来日本是为了一些公事,等解决完这些事情我会再来找你,就算是我的请求。”

“给我打电话,请务必打给我。”迪诺离开时还不忘回头嘱咐,向他辉挥手,最后露出一个微笑。

他腕上的手表,似乎那天夜里还没有。

 

 

4

风被刺耳的手机铃声激的睁开眼睛。

空气里混着尘土,他想咳嗽,身体却因为这个普通动作引起胸腔的剧痛,他能全身的力气都在一点点流失。

那个声音离他很近,比周围的哭声尖叫声更加刺耳,可他没有手机。

视线很模糊,不是尘土的缘故,他的视力已经严重下降。

一个金发的,像他曾经那样,小小的婴儿,背对着他看不到表情,随着那人从地上捡起了什么,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是新的彩虹之子,他曾经的代理人。

他听到了拉尔的声音,她是最后一个摘下奶嘴的前任彩虹之子,甚至还有说话的力气。她在喊什么,他听不清,但能猜到,大概是可乐尼洛的名字。

风突然想起Reborn。

那个几天前,因为衰老和疾病而逝世的男人。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彩虹之子的任务里,可乐尼洛的出现是个意外,Reborn的离开也是个意外。

Reborn说他觉得这个任务有些古怪,他总是对的。

就像他说他不打算回意大利,或许他知道他没有这个机会。

那天在咖啡馆见面的时候,风有个问题没能问出口。这个问题他想过很多遍,也想过问问Reborn,但最终都没开口,因为谁都无法回答。

如果可乐尼洛没有出现,或者他出现了,Reborn也没有离开。

如果Reborn跟他们一起完成了任务。

如果Reborn也是彩虹之子。

他们的结局会变成什么?

拉尔的声音似乎停止了,风看到模糊的人影倒在地上。

如果Reborn也是彩虹之子。

今天,他们会死在一起。

那年,西西里的蝴蝶扇动了翅膀。

END

评论(6)
热度(88)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逆风飞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