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其变，或是主动出击。

也许是还没考虑好，两人都等了很久，像是无声的互相试探，彼此猜测着对方是否有所觉察。

谁都说不清是从哪一秒开始的，谁都说不清是从谁开始的。

两个人紧绷的神经和寂静的空气同时被并不清晰的枪声打破。

枪口被按压在陈旧的床垫边缘，手指扣动扳机，子弹穿过残留着不明污渍的床单和老化疏松的海绵，从赤色长衫扬起的下摆掠过，和着一缕殷红嵌入墙壁。

风相信自己的动作再迟缓那么一秒，对方就能用枪口准确无误的瞄准他的心脏。

Reborn转动手腕迫使枪口上移，紧接着肌肉结实的手扼住了他的脖颈，力道之大几乎能让人瞬间失去意识。

但他还清醒着，短暂的清醒，这就足够他抬起脚，硬度相当的足骨狠狠砸在对方胸口。

床单里还没彻底罢工的弹簧推挤着破碎的海绵中和了部分力量，这一脚的威力远没有他原本打算的那么大。

力道透过肌肉作用在肋骨上，不至于骨折，但还是让风的手有了些许无力。

只是这轻微的力道变化，空气撑开呼吸道涌入肺部，新鲜的血液带来了更多体力，几近滑落的枪被再次握紧。

第二声枪响比先前要清晰些，他的手腕被扣压着，无法随心所欲的改变枪口的位置，子弹只是擦着床垫硬质的边线，贯穿了风腰侧宽大的长衫，同样携着些许殷红，暗色的血液从擦痕处渗出。

Reborn的反击谈不上致命，他想要从被弄压制的局面下解脱出来。

风明白这点，他没有武器，对方的枪是莫大的威胁，他宁愿牺牲在脖颈上致命的压迫也没有放松丝毫另一只手的力度。

Reborn只能确保自己牢牢握着枪，其他的力量都留在抵抗对方的压制上，呼吸比之前要容易了许多。

他第二次反击踢到了风的腿，而后者的膝盖差点就抵住了他的胸口。

“叮当。”

两人激烈的动作险些掀翻了木质的床头柜，整个抽屉都滑了出来，里面的东西凌乱的撒了一地，其中有什么发出了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借助微弱的光线，风大概能看到一把刀子的形状。

他需要武器，尽管这不是他所希望的。

僵持使得两人的体力都开始大量消耗，风在这方面略胜一筹，腕部被长时间扼住，Reborn握着枪的手指尖发麻。

好在他的腿并没有完全被控制住，有限的空间不足以让他再来一脚，不过他还有别的折中方案。

风最下方的肋骨挨了结结实实一腿，突然的剧痛让他稍稍放松了手。

压制着自己的力度减小了，Reborn有机会用手肘撑起身体，微微发麻的手腕迅速反转方向，枪口对准了只是蜷起身但还未被完全甩下去的风的心脏。

下一个瞬间他就看到了对方手里金属质地的反光。

“呯！”

扣动扳机和挥刀几乎同时完成。

那是整个夜晚里最为清晰的枪声，子弹穿透了长衫，血液顺着手臂浸湿了他的衣袖，与从对方脖颈处沿着并不特别锋利的刀刃流下的殷红融为一体。

刺目的光线让视野瞬间化为一片白色。

或许他就要死了，风这么想着。

或者应该说，他们。

PS：

我到底还是写了打戏……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_(:з」∠)_

以及没有完结嗯没有完结